......我在北京期间,最后对北京画界终于也产生了了了之慨,看来今后不再会热心进京了。比较了解的朋友在中央美院与工艺美院,同时接触北京学会的“尖子”会员,都是有幸到日本、德国采光的有识之“士”,还有在美术馆常来常往的头面人物——其实都是一群很劳累,庸碌的“闲人”,这些人唯一的特点是较富,居家堂皇,出门四十岁的坐小车,五十岁的坐自行车,六十岁的挤公共汽车……
画:是谁也不认谁的账,像国术拳种一样,各立门户,甚至拳手体操一起来……刘国松讲了一个座,美院教师不让学生用毛笔作画,弄得学生只好把画纸捣乱醮墨,也有愁得想用头发代笔,画界疯了!
我在北京近四十天,住在工艺美院学生会,也吃酒,最后求画的居然也多了——人家说我对北京的观察敏锐,经过画后感人了、美了,我画的北京街景、树、高楼,北京无非就这些,教授主任先生看得眼花了,竟也呆在上面三分钟时间不发语!只有在大自然中把自己的个性复杂化了,才能择景。北京画家玩的是小儿戏,摆木头建筑,折了叠,叠了折,玩构图,摆来摆去像积木,再不然就是用笔耍威风,玩色彩,玩腻了就找出版社泡茶,谈变革唱创新——多可恨!
我现住在烟台市养马岛,是秦皇牧马的地方。我自己一人住在杨先让先生的别墅里,四面都是冰天雪地,海峡也结冻了。“养马岛”的电视刚好在23日我来当天放映,春节期间厦门一定也能看到。这是一个长13公里宽2公里的旅游开发岛,现在已经由长堤联成半岛,离烟台35公里,几家大宾馆与全国最大的赛马场在这里。
......
1986.1.26