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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在灾难深重的四四年二月二十三凌晨,我出生在东海滩上一个最贸脊的山村小康家里,排行第三。姐姐没养活,哥哥锦祥以后毕业于福建师范大学中文系。

      在我童年阶段,除了伯祖父和自家包括三婶婆的小天地可以随便走一走外,到外祖父家里是母亲带着的纪念节日。五二年前进私塾,以后开始念小学——这个学校的兴办纯属私资,在一间不大的旧房子办三个套班,董事会以曾苏两姓供给,蔡姓有一两位参加,校长苏庆云。堂大哥小学就念于霞尾,中学念一中,大学厦门大学。五六年毕业于物理系,分配抚顺工学院。 二哥在后是任小学教员,对 我曾经画老鼠一事有所了解,介绍我去厦门。当时我大约六岁,已进小学。在作业本上画一老鼠,因为画得好,大家说不是我自己所画,似乎是别人画的!……我伤心大哭一场。

      还有一次是我和堂大哥离开一小时最多,回来只见二伯父面对锦川大哥……不知为啥事,我只见大哥像一个笔直的人一样没声响——二伯父问我:“你和他去什么地方,是不是尾厝?”我根本不懂是什么意思和目的。以后妈告诉我说:二伯父怕我们去看大家赌博。 堂二哥朋友较多,自小好动。有一年冬天他把一个铁罐挂在凉衣服的相思干上,引得我叫好,可又不给我去敲一响。他还爱盖一个小庙一样的小厝,用手捏菩萨供放里边,我的雕塑技巧和爱好肯定是他造就的。当然每年冬季,家里用地瓜粉拌和熟地瓜做的母鸡抱窝、猪窝,狗窝和单个家禽,总是母亲做得又巧又多样,使我从小懂得民间艺术。

      我的堂姐有二三十个,虽然没一位胞姐疼爱自己,经常感到不如别的兄弟幸福,家务事如洗碗、烧火只好祥兄和我自己承受。大哥比我会挑水,井在前厝金成姆楼前——当我能与大哥帮忙时候,爸妈还是吩咐哥哥说,不能把水桶装满,肯定是怕在前面的我承受不了,因我家地势较高,在前面的人小不点,重量大。 三伯父常出外,每从台湾、香港回来,带来的东西种类有黄色全套中山装,黄色胶二用鞋及药片。记得我每吃药都怕苦吐出来,可又全属防时疫药品。姐兄、弟排成一大串,三伯父桌上放着开水,一人一片,头一昂进水,人人都吞下去,只有我的头抬不高,从喉里又吐出来,兄弟且不说,姐妹全开心大笑我“笨幸”。

      祥兄喜欢食枇杷,总是在东井鞍买来几千元并以糖泡在缸里。他种的葡萄苗采自大回,妈因此加工成葡萄酒,大坛口以土封四十天而后抽装。渣亦能醉人,晒干为佳。 吾乡山果数外祖父书馆后的“羲玉”妙,珍珠粒,银点转朱红即甜美计涵。又有紫黑色“乌西”、黄绿色“久某”、“虎梅”、山洋甘、孤李仔等多种童年佳山美味。 山里的花黄杞香白可串风车,红杜鹃可食、紫牡丹叶厚似绒结梗如虞美人。白山茶、黄相思、夜合、百合、桂花、茉莉、黑菊、夜来香……内外交佳、黄紫斗艳、复经海风抚育的无数山野黄、紫菊、无名小花百数以上。 癸亥七夕忆童年过节吃糖果(糯米小元熟捞干拌红糖)。


        摘自曾锦德1983年日记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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